至今最惊为天人的儿童小说——读《橡树上的逃亡》

马来西亚四季如夏，常年多雨，是个典型的热带国家。在这里，我们不须大费周章便可望见一大片绿油油的热带雨林。深绿、墨绿、浅绿、碧绿......绿，成了我们生活中的主色调之一（虽然城市的绿已渐渐消失）。 俯视片片青葱绿肺之际，你可曾想过，树林里住着千千万万只有小指头般大小的家伙？怀着如此不可思议的想象力，一部经典横空出世了！它就是法国作家帝莫泰•德•丰拜勒的《橡树上的逃亡》（TOBIE LOLNESS）。

故事简介：

托比身高只有1.5毫米，他浑身是伤，躲在树洞里不敢动弹。托比在逃亡，他被全族人追捕着；他已经跑了一整天，精疲力尽......

托比的民族定居在大橡树，托比在这广阔浩瀚的橡树王国里无忧无虑地成长着。他的父亲为了保护橡树的生态环境，拒绝公开一项能源发明的技术秘密，为此全家被流放，继而被捕，谁能知道这流亡的岁月会有多长？

这部小说由28个章节组成，长21万字，读起来却完全没有一点赘长的感觉，在翻到最后一页读完最后一个句子的时候还意犹未尽，多希望故事还能继续写下去。然而，能形容这部小说的不只是“精彩”而已。 故事从一个只有1.5毫米的13岁男孩托比的逃难展开，作者数回以生花妙笔轻易地将托比推向九死一生之境，在关键时刻又以绝妙的构思轻松地让托比绝处逢生。每一回的峰回路转都让读者心跳加速后有意想不到的惊喜，在气氛的营造上可说是驾轻就熟，出神入化。 此外，作者在小说中也用上了华丽的技巧，在时而倒序，时而插叙。时光随不停跳动转换，读者却没有一丝荼乱之感，作者在情节的铺陈与安排上真正做到了游刃有余。我只能这么说，故事在适当的时机，插入了适当的时空跳跃。

《橡树上的逃亡》囊括了包括“法国国家文学奖”、“法国圣•埃克苏佩里奖”、“法国布里夫•拉•加亚尔奖”、“法国《中学生读物》奖”、“法国想象力大奖”、“法国他姆•他姆奖荣誉奖”、“意大利安徒生奖”和“比利时比利特奖”等9项大奖。

对于这样的一部作品，获得这9项荣誉确是实至名归。 此书亦是我至今最惊为天人的一部儿童小说。读完此书已有三四天，心中那份雀跃与满足依然盘踞心中，久久不散。


“这是一部历险小说，也是一部幻想曲，更是一篇保护生态环境的宣言。它简单而又充满神秘，平实又激动人心，故事多处起死回生，扣人心弦。它嘲笑无知与权势，赞扬智慧与勇敢，崇尚人间真情。它将给我们带来精神上的洗礼，是一部难能可贵的心灵《圣经》！”
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——法国电视台书评






书名：《橡树上的逃亡》（TOBIE LOLNESS）
作者：【法】帝莫泰•德•丰拜勒
插画：【法】弗朗索瓦•普斯
翻译：刘英华
出版：新蕾出版社

警长老大的独特创意

色魔横行霸道之时，警察说：“请女士们提高警惕，避免在夜晚单独出入阴暗处。”我们点头称是；强盗无所不在之时，警察说：“请记得将大门上锁，保持良好邻 里关系。”我们依法照做；攫匪猖獗肆虐之时，警察说：“请尽量避免携带手提袋出门。”我们大力响应。由此可见，警察的话是非常“够力”的，用于教育平民百 姓，常收“一呼百应”之效。

前几天警察老大慕沙哈山又替人民进行“思想教育”了。这回的主题很流行，叫“示威”，反面教材是最近很火的“JERIT人民脚车队”。

示威何来野蛮与疯狂？

首先，慕沙老大显示其深厚文学功底，大玩创意文字游戏，轰JERIT脚车队的行为并非“示威”（Demonstration），而是“疯狂示威”（Democrazy）。我不禁为老大的创意拍案叫绝。

老大接着说，“在一个民主和文明的国家，当我们遇到问题，就会坐下来商讨，而不是所有事情都诉诸示威。”言下之意，即指“示威”=“野蛮”？

带着满腔疑问，我翻了翻第5版《现代汉语词典》，“示威”——有所抗议或要求而进行的显示自身威力的集体行动。“示威”没有一丝“野蛮”的味道啊！文明国 家如美国与英国数百人通过裸跑、拉布条、喊口号、游行来争取福利的新闻屡见不鲜，这不也是“示威”吗？正如投诉之方法形形色色，文笔好的可以写信投诉；口 才好的可以拨电投诉，身体好的可以绝食投诉，有行动力的当然也可以示威投诉。端看个人口味、表达方式的不同，无关乎文明不文明。

骑脚踏车为何要申请准证？

古 人说：“理直气壮”，慕沙老大告诉我们，理不直，气也一样可以很壮！老大指责脚车队不申请准证并坚持进行，就是违反法律。他还说，“他们不是在建设，而是 在危害国家！”还记得小学周会时举起右手宣读国家原则，第三句是“维护宪法”，当时真是不甚了了。直到上了中学的历史课，才知道“宪法”即是我国的最高法 律。而宪法赋予人民集会的权利，人类又拥有集会的自由，脚车队何来申请准证之需？

就算脚车队照足规矩（依据警方的标准）申请准证，你们认为警方会批准吗？从以往的BERSIH集会、HINDRAF集会与反内安法令集会来看，批准的可能性接近零。

脚车队比劫匪毒贩更危险？

让我们看看警方在脚车队16天长征的打压举动。他们先是援引《出版与印刷法令》，接着利用《警察法令》，最后祭出《儿童法令》，罪名变来变去让人搞不清脚 车队究竟犯了什么错。警方时而说骑脚踏车没问题，只要不派发传单就好；时而又说不能骑脚踏车，步行还可以，其阻止脚车队前进的动机还真惹人揣测。

针对警长老大炮轰脚车队危害国家，我还真有点摸不着头脑。要将50人脚车队与“危害国家”联想在一起还真是不容易。若你说一群手持枪械的劫匪或是一批贩卖毒品的奸商，还勉强可与“危害国家”挂钩，可脚车队……恕我想象力不足。

脚车长征让孩子真正长大

最后，警长老大指责JERIT利用孩童来达成本身的目的，企图制造一群只懂得反抗的下一代。首先，我们得看清楚，JERIT脚车队的“目的”是什么？6项 人民诉求清清楚楚、坦坦荡荡印在红色T恤上面，一板一眼，16天长征间不曾改变，不似警方的捉人理由般变幻多端。儿童在父母许可下，为这6项人民诉求骑上 脚踏车，可以说他们被“利用”吗？我只能说，这6项诉求赋予孩子的脚踏车之行更深刻的意义。

16天脚踏车长征让孩子真正接触社会各个层面，亲身体验人民之苦，在未来的日子里更加关心社会。与其说脚车队培育了一群只懂得反抗的下一代，我更愿意说是培育了一群有勇气向不公平政策说“不”的年轻一代。

放 眼当今社会，孩子在传统教育体制下长大，长期屈居在教师与学校的强权之下。每一次的反抗，无论是有理还是无理，往往都因所谓“教师的尊严”与“学校的权威 ”而遭受重挫。渐渐的，孩子变成应声虫，对任何不公逆来顺受，左一句“YES！”，右一句“YES！”，早已失去说“NO！”的勇气。

扯得远了，快快言归正传。若以一句成语来形容慕沙老大这番话，我的答案会是“一派胡言”；若以一句成语来形容老大，我的答案会是“居心叵测”。如今《马来亚前锋报》乐此不疲与老大一唱一和，誓要发挥“三人成虎”的效应，莫不是在为即将来临的瓜登补选铺路？


* 此文刊于《当今大马》 30.12.08
http://www.malaysiakini.com/columns/95577

重新启动想像思维

台湾阳明大学教授洪兰时常呼吁人们多用脑。据她说，“脑袋”这回事呢，是用得越多越发达的。反过来说，若长期不用，脑袋生锈恐怕也是不远的事了。

最近看了不少儿童小说，一颗心跟着故事上上下下，起起落落，合上书本之际总会“呼～”的一声长叹，露出满足的微笑。每一回的阅读，我都要拜倒在作家的无限想象力之下。也许是多姿多彩的故事牵动了我脑袋中沉睡已久的想象思维吧，我开始想编织自己的故事，希望写自创的儿童小说。

不想还好，一想之下脑袋竟然一片空白！不得不面对现实——还真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“胡思乱想”了。如今欲天马行空都难如登天，左思右想始终跳不出框框。回想童年时光，那时的我无须伤脑筋便可虚构一个故事，即席延续故事的发展也不是问题。

还好，这问题发现得早。经过几天不停地想，不停地发白日梦，不停地在夜里编织梦境，我的想象思维总算渐渐恢复运作了。先是零零碎碎的片段，接着是几个主人翁的出现，然后是他们的遭遇，虽然还不很连贯，但相较起一开始的一片空白还是让人雀跃的。

“流水不腐，户枢不蠹”，无怪乎余光中教授80岁高龄仍能出版诗集《藕神》、评论集《举杯向天笑》以及译作《不要紧的女人》三书。秘诀无他，“天天写，年年写，月月写。”

只许州官放臭屁，不许百姓骑脚车

某个独立了50年的国度，百物涨价，恶法横行，官僚腐败，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，默默忍受生活煎熬。直到有一天，一位年轻少女决定挺身而出，希望身旁更多的人站出来为自己的未来奋斗。少女的名字叫郑艺，看似弱不经风的身子却怀着一颗刚正不阿的心。

郑艺负着一袋印上老百姓心声的传单，踩着妈妈留下的老旧铁马，在村子大街小巷游走。顶着大太阳，郑艺沿途将背上一张张“人民之声”送到村民手中，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湿，又被太阳晒干，如此湿了又干，干了又湿已不知多少回了。

郑艺被警察保卫逮捕

“站着！你已经被逮捕了！”

一群警察突然冒出，包围郑艺，将老铁马扛上了警车。

“逮捕？我？”郑艺简直难以置信。

“是的，你必须马上跟我们回警局。”

“我杀人放火了吗？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我打劫强奸非礼了吗？”

“也没有。”

“那为什么抓我？”

“第一、你骑脚踏车没申请准证；第二、你派传单没申请准证；第三、我们怀疑你的行动背后有不可告人的阴谋。”

谁有不可告人的阴谋？

就这样，郑艺被扣留在警局里长达10小时，更被提控上庭。郑艺究竟做错了什么？骑着妈妈的脚踏车到处窜？将百姓心声公诸于世？还是运气不好，让警方突发奇想，构思出所谓“阴谋”？

读到这里，大家也许会觉得郑艺的故事只会在小说中出现，心里可能会说，“太荒谬！”“太离谱！”“这怎么可能呢？”“不要骗人啦！”很抱歉，你我身处的这片土地就是这样一个饶富小说色彩的国家。

人民诉求最贴身问题

308政治大海啸之后，国内一度出现改革新气象，人民新希望。但随着民联灵魂人物安华三句不离“916变天”，全国上下又陷入一片“916会不会变天？”的紧张刺激之中。民联忙着酝酿跳槽，国阵忙着阻止跳槽，人民贴身的问题完全被置之一旁。

就在大家916变天梦碎之际，受压迫人民阵线（JERIT）组织了一支脚车队，分别从半岛三个州属出发，一同踩向首都吉隆坡，誓要让全民再次将焦点放在与民息息相关的诉求上。这六项人民诉求是：
（一）制定最低薪金制；
（二）废除恶法如内安法令、紧急法令等；
（三）为人民提供舒适的住所；
（四）控制物品价格；
（五）恢复地方议会选举；
（六）停止私营化基本设施如水、医院及教育等。

人民公仆反其道而行

他们身穿印上了六项诉求的红色T恤，沿途派发诉求传单给群众，并向各州领袖呈上备忘录，最后到国会将备忘录呈予首相与在野党领袖，如此而已。大家都知道， 警察是人民的公仆，以保护人民安全为己任。在此甚具意义的运动中，警方本该一路上照顾脚车队的安全，但他们却反其道而行，站到了人民的对立面，干起打压“ 人民脚车队”的活儿来。

从一开始援引《出版与印刷法令》、指责脚车队没有准证、称受压迫人民阵线为非法组织，到最近祭出《警察法令》和 《儿童法令》指责主办当局利用小朋友，警方可说是无所不用其极，七十二项绝技一一出手。（想到七十二项绝技本是武林正派少林寺之绝学，用在这种下三滥地方 还真有点辱了少林寺。）

“黑手”即追求优质生活的人民

全国副总警长依斯迈奥马（Ismail Omar）言之凿凿向媒体喊话，说这项运动是受某某“黑手”利用，旨在捞取政治利益。我想请尊贵的副总警长仔细看看那六条诉求，哪一条像为“黑手”服务 啦？哪一条又有所谓“政治利益”啦？这不都是广大老百姓的心声嘛。若硬要“揪”出所谓“黑手”，唯一够格的就只有一心追求优质生活，期待国家美好前景的平 民百姓！

政府多年来一直呼吁年轻人多参与健康有意义的活动，不断批判时下年轻人对社会漠不关心。如今年轻人选择以健康的方式——踏脚车， 进行有意义的活动——唤醒人民关心社会，关心国家，真正身体力行响应政府的呼吁，警方却又千方百计，无所不用其极对他们进行打压、恐吓，甚至威胁，塑造了 最最恶劣的警察形象。

何谓“说一套，做一套”？何谓“双重标准”？谢谢当权者与麾下打手为我们做了最完美的诠释。

* 此文刊于《当今大马》18.12.08
http://www.malaysiakini.com/columns/95077

自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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